益读|今天,我们从贾宝玉开始,走进“后现代的教育世界”
2019-08-01
『说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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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来,
宝玉都被视作一个“非常”之人。
可是,“常”是什么呢?
教育以塑造为目标,
我们自然而然地规训着孩子。
可是,“标准”是什么呢?
今天,就让我们从宝玉开始,
走进后现代的教育世界。
宝玉的“死得其所”之说
不知您可听过《红楼梦》里面有一段宝玉对“文死谏,武死战”的说法?
他说:“人谁不死,只要死的好。那些个须眉浊物,只知道文死谏,武死战,这二死是大丈夫死名死节。竟何如不死的好!必定有昏君他方谏,他只顾邀名,猛拚一死,将来弃君于何地!必定有刀兵他方战,猛拚一死,他只顾图汗马之名,将来弃国于何地!所以这皆非正死。”宝玉的丫鬟袭人道:“忠臣良将,出于不得已他才死。”宝玉道:“那武将不过仗血气之勇,疏谋少略,他自己无能,送了性命,这难道也是不得已!那文官更不可比武官了,他念两句书污在心里,若朝廷少有疵瑕,他就胡谈乱劝,只顾他邀忠烈之名,浊气一涌,即时拚死,这难道也是不得已!还要知道,那朝廷是受命于天,他不圣不仁,那天也断不把这万几重任与他了。可知那些死的都是沽名,并不知大义。”
熟悉红楼梦的朋友一定还知道,宝玉还给以求取功名为要务的仕大夫取了个绰号叫“禄蠹”,意思是只知道贪着功名利禄的书中蛀虫。
在宝玉生存的那个年代,他说出这番话来真可谓是个彻底的离经叛道者了。一般人都会认为“文死谏,武死战”是特别应该被崇拜的用生命来呈现大义的一种表现。但是宝玉有他的看法。他大概认为,并不是只有为国捐躯才是最“得道”的死法。他认为“死得好”这件事要各得其所才好。
比如他常说“只求你们同看着我,守着我,等我有一日化成了飞灰——飞灰还好,灰还有形有迹还有知识;等我化成一股青烟,风一吹便散了的时候,你们也管不得我,我也顾不得你们了。那时凭我去,我也凭你们爱那里去就是了。”
这是宝玉内心对“死得好”的定义。他并不喜欢那个时代不知是谁定下的那个死名死节才是人生奥义的外界标准,他也不认同那些为了世俗的“大义”丧失宝贵性命的人都是忠君爱国的英雄。
他大概认为死得其所的标准应该是每个人自己来定的,哪怕就是“化成一股烟,风一吹就散了”。
在整本《红楼梦》里宝玉还说了很多这样其他人无法理解的离经叛道的话,闹得父亲总是打他,身边人总认为他是又“发了痴症了”。其实,如果宝玉那个年代有“后现代”这个概念的话,他说的话应该就容易被他人理解了。
后现代是什么?
后现代主义源自现代主义但又反叛现代主义,是对现代化过程中出现的剥夺人的主体性和感觉丰富性的整体性、中心性、同一性等思维方式的批判与解构,也是对西方传统哲学的本质主义、基础主义、“形而上学的在场”、“逻各斯中心主义”等的批判与解构。
以上是对后现代主义的简单定义,里面出现了两个“解构”。
不过后现代这个词大家听到后大概多会想到艺术吧!其实后现代已经成为一种理念和概念被应用到许多领域了。比如教育界也有了后现代的课程观这样的概念。
后现代课程中的“解构”与“建构”
近日,在幸福课的教师三级培训中项目导师曾晓东教授给参培的老师们做了一个主题工作坊,那一期的主题就叫做“现代与后现代两种课程观”。
这节课里面曾老师主要解析了何谓后现代课程观,以及后现代课程观对“教育”进行了什么样的“解构”和“建构”。
教育的主体是谁?标准从何而来?
就像宝玉对 “死得其所”的定义从何而来的思考一样,后现代课程观首先重新思考了教育的主体是谁,标准从何而来的问题。如果有这样一个出发点,我们就知道了今天的教育观为什么反对用法制与道德、品德与社会这种观点来要求孩子了。
在我们《健康与幸福》课的课程目标设计时就采用了后现代课程观的概念,反对用说教的、形而上的教学方式去宣讲我们要一个孩子爱国家、孝顺父母,去要求一个孩子看齐这些优秀品质。其实后现代不是反对爱国和孝顺父母是优秀品质的观点,它是反对把现代社会中对品质的总结、对优秀和不良的标准直接强加给儿童个体的这种做法。后现代的课程观有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就是解构“标准从何而来?”。我们仍然把爱国家、爱父母作为教育的目标,但是这个标准的主体必须要变为儿童,教育者是来帮助儿童重构对这个世界的认识的,而不是从外界来给他施压标准的。就像家居的环境是因主人的感知而成立的,并不是有一个标准的良好环境“家”所必须参考,这是后现代的课程观第一个解构和建构的内容。
尊重多样性
因为主体是以儿童为中心,后现代的教育观是从儿童的眼中出发来架构对世界的认知,所以教育者需要了解主体标准来源的多样性。那么第二个相应解构的就是尊重这种多样性。因为是从主体出现的标准,教育者没有共同的标准了,是从主体出发去架构儿童对这个社会的感知。教育者的目标在那儿很清楚,但是这个目标是远远的目标,实现目标的过程当中教育者采用的是后现代的方式。所以就带来第二个解构和建构,叫做尊重多样性。
对内容的解构和建构&对评价的多元化
在有了主体和标准的解构后,接下来的解构在第二个层面,不是在标准上而是在内容上了。
那么对于教育内容层面的解构是什么呢?就是当今教育界提倡的反对分科教学,实现主体的项目式学习。相当于教育者为学生创设一个课题及环境,学生从中共同去完成一个项目,达到教育的教学目标。这个过程中学生用元认知的方式去发现、理解、对事物形成概念、获得一个产出、解决问题、再发现……这里面有充分的反思和智慧的形成。
内容层面解构后是教育评价多元化的解构,就是后现代的课程观反对用达标和不达标,失败和达标来划分儿童的学习成果。倡导对于学习成果多元的评价方式。
这样大家就知道今天的教育改革在改什么了,实际上是现代教育观向后现代的教育观的改革。这个改革为什么反对在内容上按照学科的架构,按照外界的标准来架构我们的教学内容,而是强调主体的教学呢?因为主体的教学是按照学生看到的问题来组织我们的知识的,这就是后现代的体现。
如此看来宝玉的离经叛道是超前的,其实世世代代都有人在思考后现代的问题,只是宝玉生的那个年代并没有几个人有“通灵宝玉”,所以他特别的寂寞。
《健康与幸福》如何实践后现代?
就以《健康与幸福》五年级下的这节“我想开家火锅店”课为例,讲一讲幸福课和后现代吧!
为了让学生更加了解真实的经济生活,体验资金规划的重要性,这节课需要老师在课上前五分钟给学生创设一个要开一家火锅店的场景。
01
首先,老师要给出火锅店各种原料的成本和售卖价。
02
然后,让学生计算利润预估总利润,选择自己的经营项目。
03
再给学生列出经营火锅店的其他成本。
04
让学生们计算火锅店的盈亏。然后通过讨论总结出调整后的经营方向。让大家各尽其能为火锅店的盈利想出更多办法。
05
最后还有让同学们思考,如何分配自己的盈利。给自己花多少,再给火锅店投入多少,储蓄多少……让学生们开放的讨论一下自己的资金分配观念。
在这节课上,有的同学说要把资金全都投入到火锅店里面,投资更大的店面,更快的外卖。还有的同学为火锅店设计了一段广告歌曲,让伙计带着喇叭全镇骑车宣传。也有的同学说,赚钱就是为了生活幸福,拿出盈利的大多半去享受生活才是好的……
课堂解密
成人的真实世界是充满矛盾和二元对立的两难现实的。那么儿童的世界难道就没有么?在这节课上同学们有计算、有合作、有创造、有辩论,他们真实的进入了这个经济生活的场景,充分的表达着自己的观念,也聆听着别人的观念。
其实幸福课上老师们经常是轻松的,因为当学生们充分的思考和讨论起来,此起彼伏的提出各种策略的时候,老师们其实就需要帮助学生们归纳总结就达成自己的教学目标了。比如学生说降低售价,老师会总结“嗯,这是薄利多销的营销策略”,那么其他同学就不用再说相同的策略了,可以讨论一下这个策略的优点和缺点。学生说打广告,老师就归总“哦,这是宣传策略。但是是不是要注意广告费用从哪里出呢?”这样其实比老师在黑板上提出各种策略,让学生们理解的效果更好。老师通过对学生答案的整理和归纳,可以很顺畅的达成自己的教学目标,并且快速进入下一个阶段。
如果这节课不顺畅,那么老师需要思考的首先是自己的教学目标的是否定的合适,其次要考虑课程素材和给学生的任务是不是符合目标并且适合学生的,以及自己在课堂上对学生发言的归纳和总结是否始终围绕目标,是否清晰到位。
这就是一节幸福课的样子啦!
延伸讨论
幸福课还注重这个“真实的世界”。一年级有一节课叫做《开学了,我不想上学!》,为什么不是《开学了,我很快乐!》呢?连老师都有开学恐怖症呢,我们怎么能只是架构一个叫做开学了我很快乐这样的一个简单的思维呢?所以在幸福课的设计里面经常就给学生呈现了一个比较复杂的思维过程,比如《我们都不是完美小孩》,比如《流言蜚语》……
后现代说,儿童的自我建构是在真实的世界中通过反思去架构的,儿童也需要理解人的多样性,教育者需要帮助儿童去架构“开学了,我很快乐!”和“开学了,我很有压力!”之间的平衡关系。
幸福课:为了培养出
自信/健康/幸福的孩子
“幸福课程”的项目以《健康与幸福》校本课程进阶式教学资源为基础,旨在教师通过参与式学习课堂教授幸福课过程中,聚焦核心素养,培养学生的人格发展,帮助其形成健康的知识和技能体系,促进其社会情感技能的发展,构建公民素养。
项目联合地方教育局、专家学者团队、学区校长、社会资源,共同组成关注学生身心健康、教师专业发展的团体。不断在实践中收集优秀教师的教法、好的课程案例、教师上课的困惑,并持续对学生的社会情感技能发展进行跟踪评估。在地方构建“智慧雪球”的公益合作体系。
至2019年1月底,项目已经覆盖至甘肃靖远县,景泰县,黑龙江泰来县的145所学校,632名教师为17775名4-6年级学生开展《健康与幸福》课程。
中华儿慈会慈弘悦读成长计划项目
中华儿慈会慈弘悦读成长计划项目由北京慈弘慈善基金会与中华儿慈会联合建立。北京慈弘慈善基金会秉承“以感恩博爱之心,造福困难人群”宗旨,与中华儿慈会携手开展“悦读成长计划”“乡村师生赋能计划”等公益项目,为怀揣梦想的贫困学子提供经济资助、精神激励、视野拓展等全方位支持,助力他们实现自我发展与成长;以探索、发现和促进社会问题的解决为己任,科学广泛发动各类社会资源,在创新、发展和项目的专业化上下功夫,以期为理性公益搭建一个值得信赖的平台。目前,已在青海、甘肃、四川、云南、贵州等地设立1,203所乡村中小学助学点,13,207个图书角,546,368名学生直接受益,每天提供志愿服务的图书管理员25,000余名,在甘肃省靖远县、景泰县、黑龙江省泰来县的145所乡村学校开展幸福课课程,780名教师在项目中参与至少一次培训,17,775名学生受益。
北京慈弘慈善基金会成立于2010年9月3日,是由北京市民政局主管的慈善组织,由丁立国先生和夫人赵静女士发起。2018年,获中国社会组织评估等级5A级。2018年2月,经上级组织批准,北京慈弘慈善基金会成立了全国首家基金会党建管理主体——中共北京市文化教育领域基金会第一联合委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