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志愿者黄铮、大家常亲切的称呼她为“鑫儿妈妈”,在9958全国救助志愿者团队中,她的这个网名更被许多人熟知。近两年来,她无数次奔波于医院,介入十多起意外伤害困境患儿的救治工作,在爱的生命线上、无私的付出着。而她也是诸多默默在贫困患儿救助公益路上耕耘的志愿者之一。
昆明医科大学第二附属医院烧伤科医生介绍,每年,他们收治烧烫伤患者达到1000余名,其中,16岁以下的少儿、婴幼儿占到50%。即使伤痛难忍,但对生的渴望,还是让孩子的眼睛露出光芒。这是在一次次介入陌生人的生离死别、情绪面临崩溃后,鑫儿妈妈仍能坚持下来的理由。
在8小时工作以外,她还有一个身份:中华少年儿童慈善救助基金会9958儿童紧急救助项目志愿者。作为该项目在云南的核心志愿者之一,她说自己能坚持下来,最大的支持来自于家人。很多志愿者都因无法兼顾自身工作、志愿者服务和家庭,而不得不退出。目前,在云南的状况就是一名志愿者一对一负责几个孩子,而在北京、上海,则是一个孩子背后有十几名志愿者在服务。也因此,各地的志愿者经常跨区域服务。
“除了捐款,你可以做得更多”
所谓的9958项目,即对0~16岁贫困、孤残儿童大病和意外伤害提供救助。在云南,这个项目救助过早产儿,但更多的是烧烫伤儿童。去年8月,鑫儿妈妈在网上看到了一个烧伤儿童的照片,这个孩子获得了中华少年儿童慈善救助基金会的救助。“我知道,当一个捐钱的爱心妈妈是最轻松的,但在国外读书时看到、享受到的志愿者服务,让我知道,我可以做得更多。”鑫儿妈妈成为云南为数不多的一名志愿者,那时,她儿子只有一岁。
作为一名志愿者,其实是这场生命接力的主力。一线志愿者要去核查申请者的情况,早上,把儿子交给老人,鑫儿妈妈赶到昆明医科大学附属第二医院,昆明人习惯称这里为工人医院,这里是云南收治烧烫伤儿童最集中的地方。跟家属聊家庭情况,跟医生了解治疗方案、费用,早上八九点是医生最能抽出时间的时候。早上的时间不够,就晚上来,丈夫抱着1岁多的儿子在外面等,鑫儿妈妈一头扎进病房。
更累的,是牵头志愿者。对于财会出身的鑫儿妈妈来说,如何写出一篇引人泪点的微公益发表在微博、微信上,是她最不自信的。为了筹集善款,需要准备大量的资料,向各个基金会申请。这样的文案工作需要时间、需要精力,白天上班,晚上回家哄儿子睡着了,晚上九、十点,她的志愿者工作才开始。
“他们有权活下去,这是一条生命”
但最苦的,是一直跟进服务的孩子去世。经过手术、5次化疗,相处半年,眼看着孩子一步步走向健康,可这个稚嫩的生命在病情恶化后半个月内就走了。过去的点滴都成为鑫儿妈妈不可承受、无法言说的伤悲,在一周的时间里,她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这一刻,她想到了放弃,她觉得自己承受不住。白血病,眼癌,细胞瘤……生离死别,本是人世间最不能承受之痛,而作为9958项目的志愿者,却不得不一次次地经历。鑫儿妈妈说,这也是志愿者最难过的坎儿。
也因此,在鑫儿妈妈眼中,烧烫伤儿童更有生的希望,今后的路也更难走。18岁以前,这些孩子每年都要做功能修复手术,以保证在成长中关节、皮肤够身体的使用。虽然每次费用都不高,但累计下来,也是几十万元的费用。烧烫伤孩子都有一个普遍的特点:都来自农村家庭,家境不好。出事前,这些孩子基本都是散养着,家长忙于打工或农活;出事了,爸爸妈妈抱着孩子悔恨自责,砸锅卖铁却也无能为力。
曾经,有网友在质疑鑫儿妈妈,对于这样严重到甚至在火灾中失去耳朵、鼻子、没有自理能力的孩子,救助究竟有多大的意义?“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但救助他们的意义不在于以后生命的质量,我们要考虑的是他们有权活下去,这是一条生命。”
志愿服务其实并不难
“志愿服务的门槛并不高,我们每个人都可以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帮这些孩子和他们的家长。”鑫儿妈妈说,其实不用一定要成为注册的志愿者,志愿服务无处不在。
就在昨天中午,鑫儿妈妈接到工人医院医生的电话,一位烫伤孩子病情恶化,正在抢救。这个孩子现阶段的医疗费已经筹到善款,可怀孕7个月的妈妈也让人担心——孩子是在外婆家发生的意外,孩子爸爸认为是妈妈的责任,入院以来一直没有出现过,都是挺着大肚子的妈妈一直在奔波。鑫儿妈妈说,跟这位妈妈聊聊天,让她释放压抑的情绪,多一些心理上的支持,就是志愿服务。
一位爱心妈妈带着儿子去病房看烧烫伤孩子,两个小朋友玩得很开心。离开时,她儿子很大方地把自己心爱的IPAD让给这个小伙伴儿:借给你玩一星期吧。鑫儿妈妈说,这对母子做的就是志愿服务。烧烫伤孩子经常在医院一躺就几个月,缺乏与外界的交流;而一直照顾在身边的家长,更是操心、劳累,几天之内就瘦了几公斤……因此,我们能给到他们的帮助,可以有很多很多。
鑫儿妈妈说,在他们的爱心群里,有各种各样的人,有求助的家长,有曾受助后现在开始助人的志愿者,还有听说有孩子治疗缺钱总会默默补上差额的无名氏。孤掌难鸣,却又举手成林,关键在于,你的态度。
本报记者 罗南疆 实习生 崔同江